恬盗阿戈

梦在彼岸

【忘羡】云深不知处求学时期的秘闻二三

*建立在香炉二基础上的早恋,非常甜

 

*ooc慎入

 

*cp忘羡,轩离

 

 

 

 

1.

 

只是清风拂来,草木扶疏。一派朦胧的烟笼群山里,阔大的练剑场上,站着一群正值风华的少年郎。

金子轩执起岁华,金光影动,挽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剑花,众人纷纷站在他周旁鼓掌喝彩。他有些得意地朝四周睥睨了一眼,朗声道:“还有谁要来。”

被打下的世家子弟纷纷站在一旁瞧着,看还有谁敢来挑战这位气傲心高的金家公子。

却见人群中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还有我。”

人群不由得散成两拨,一位身着紫衣的少年自人群中走了出来,手上还执着一柄挂着红穗子的宝剑。

他一步步慢慢踱着,走到金子轩前,虚虚做了个十分不真诚的抱拳动作。眼角一弯笑道,“来吧?让你见识见识江家剑法。”

金子轩撇过头,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不和你打。”

“为啥不和我打?”魏无羡眼角一弯,嘴角亦弯弯,“你怕我啊?”

“谁怕你!”金子轩听到这话连忙反驳,又补充道,“我和你打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旗鼓相当的对手罢了。反正也分不出个胜负,又何必浪费时间。”

“你还没打呢,怎么知道分不出胜负?”魏无羡一摊手,笑眯眯的,“难道你以为当年我能和你打成平手,现在的我们还会和当年一样吗?”

金子轩握紧了拳头。

来云深求学前母亲特意叮嘱过,不可与江家的大弟子和小公子起冲突。金子轩当然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要让他在江厌离面前留个好印象,好维护那该死的婚事。可他根本就对这门婚事非但没有任何期盼,还老大不愿意,自然一门心思地想着搞砸。实话实说,要不是母亲的叮嘱还萦绕在心,以魏无羡这般挑衅,他早就忍不住冲上去迎战了。

魏无羡笑道,“怎么样啊,娇贵的金公子。给个话啊?”

也不怪魏无羡今日对金子轩纠缠不休,实在是他觉得这金孔雀可恨得紧。

昨日兰室下学后他正收拾东西,准备和一堆世家子弟一起溜去彩衣镇玩,耳畔旁却传来坐在斜后方的金子轩和其他同宗子弟的谈话。

那金家子弟笑嘻嘻地道:“子轩兄来云深这些日子,想来夫人在家中一定挂念得紧。”

金子轩得意道,“我娘自然挂念我。只可惜她不能亲自来这儿看我,而我也要过了这几个月才能回去。希望她在家的时候能有些事忙,不要感到无聊才好。”

另外那人似乎是不知道金子轩一直以来的心病,没心没肺地笑道:“没关系,将来子轩兄你娶了云梦的江姑娘,夫人在家有了人陪伴,就不会再觉得无聊啦!”

金子轩一听到“云梦江姑娘”这几个字,心中就是一阵难言的烦躁,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十分不悦地沉声道:“休要再提此事!我可不稀罕这桩婚事,更不稀罕那什么江姑娘。”

魏无羡听到他轻蔑至极的语气,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冲上去和这个不知好歹的金孔雀理论一番,视线却乍然被一个站到他跟前的身着白衣的俊秀身影挡住了。

冷冷清清的声音顺着微风传到他耳畔:“魏婴。唤我何事?”

他抬起头来,只见蓝忘机站在他跟前,一身白衣如同白雪一般高洁,一双琉璃般的眸子里藏着些许困惑。

他立马忘了要找金子轩茬的事儿,将一只手搭上蓝忘机肩膀,笑嘻嘻地道,“我是想问你,我们准备要去彩衣镇玩儿。你和不和我们一起去?”

蓝忘机瞥过目光,落在魏无羡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上,目光粘住了,嘴上却无比干脆地拒绝了:“不去。”

魏无羡故作伤心道,“蓝二公子,我好心好意来邀请你,你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你这样想也不想地拒绝,我很难过的。”

蓝忘机目光似乎闪烁了一下,好像在思考魏无羡说这话的可信度。他瞧着魏无羡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终于像认命般轻叹了一口气道,“好。”

魏无羡立马大喜过望,脸上由愁云惨淡立刻转变为了满脸的微笑。他搭着蓝忘机的肩膀,凑近了,在他耳边大声嚷道:“蓝湛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蓝忘机似乎有点不适应他这样亲近,微微偏了一下头,似乎想躲过对方扑面而来的气息。魏无羡却没给他这样的机会,趴到他耳畔悄声说了一句话。温热的气息漫过他的耳垂,直至蔓延到整个耳朵都红了。

蓝忘机听到少年的声音吞吐着,暧昧无比,就像一只小勾子一般轻轻挠着他的心。“蓝二哥哥,你答应和我出去玩,等回来了,你要干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语尾语调挑起,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退开寸许后,还对蓝忘机悄悄眨了眨左眼。蓝忘机的耳根一下子红了个透彻,他斜过脸,对趴在他肩头的少年传去一个有些警示性的目光,低声道:“别闹。”

魏无羡哈哈哈地笑了几声,拉着蓝忘机就出了兰室门,由于心情愉悦,就不由得把金子轩和他的出言不逊都完全抛诸脑后了。

 

2.

忘也不会忘的太久。

当晚躺在寝舍的床上时,回味着一路调戏蓝忘机的愉悦的同时,魏无羡顺带着,也把白日金子轩在兰室里说的那番话给想起来了。

他有些不忿地想道,金子轩那花孔雀有什么资格瞧不上师姐?

越想越气,魏无羡思考着要怎么才能好好整整金子轩,不自觉地翻了几个身,却把躺在他旁边的江澄整醒了。

江澄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道,“魏无羡,大半夜你不睡觉,动来动去干什么!”

魏无羡道,“诶呀,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你继续睡。”

江澄道,“你大半夜的还不睡,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我在想怎么整金孔雀。”魏无羡将双手垫过脑后,悠悠地道。

“整他干什么?”江澄乍然听到这话清醒了几分,勉强睁开眼睛,警告魏无羡。“现在可不是在莲花坞,是在云深不知处,你可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魏无羡道,“他对师姐出言不逊,我干么还要对他客客气气?不打他一顿都算好的了。”

“他说阿姐什么了?”

魏无羡便把今早听到的话和江澄七七八八一说,江澄立马清醒了,不忿道,“这小子真不知好歹!这种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他把云梦江氏当做什么随便欺负的世家吗,给别人听到了像什么话。你打算怎么整他?”

魏无羡道,“我也不知道,暂时还没想出来。何况像你说的一样,我们现在在的地盘根本不是莲花坞,可能到时候起不了效果,反倒被罚去抄家规。”

江澄嘲笑道,“天天吹嘘自己和蓝忘机关系好,如果被罚抄家规,你让他包庇你啊?关键时候怂成这样。”

魏无羡心中悄悄道,以他和蓝湛现在的关系,其实要撒个娇让蓝湛包庇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他实在不忍心不能让蓝湛这小古板为了他徇私枉法,破坏一直坚守的规矩。于是他眯眯眼笑道,“江澄你这是什么主意,怂恿蓝二公子和我们一起知法犯法?亏你想的出来。还是睡觉吧。”

睡在另一张上的聂怀桑不知什么时候被魏无羡和江澄两人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惊醒了,半梦半醒中疲懒道:“你们要整金子轩?我听说他明天早上要和他家一群来求学的门生一起在练剑场和各家子弟切磋来着,魏兄江兄可以去看看,去和他比试比试也成啊。”

魏无羡几乎要笑死,“这金孔雀还真想的出来。说到底不就是想出风头么,说什么切磋,就是想展示一下本家剑法吧。行,瞧我明天去看看,打他个落花流水。”

江澄有些担忧地道,“你有把握能打的赢?”

魏无羡咧嘴一笑。“我是谁?”他在黑暗中挑挑眉毛,一巴掌拍在江澄肩头,大言不惭道,“放心。”

江澄有些不放心地道:“差不多就成了,输了也没关系,主要是挫挫他的威风。悠着点,可别受伤了。”

“嗯。”黑夜中只听闻浓重的一声鼻音应了,随后便是轻微的鼾声响起。刚刚大声说着要去打谁个措手不及的少年,立马沉沉睡去了。

江澄当真是服了魏无羡的没心没肺。翻了个身,他紧随其后,沉入了梦乡。

 

3.

由于之前的原因,如今便是现在这般情景了。

金子轩看上去脸色有些不好看,虽然有心想要拒绝,当着这么多人却完全无法下台,面对对面一脸笑容灿烂却步步紧逼的魏无羡,只得咬了咬牙道:“来就来!谁怕你?”

魏无羡笑道,“这就对了嘛,金公子。千万别手下留情啊,输了的话,那便是输了,谁也不许不服气。”

金子轩哼声道,“那是自然。”

周围人已经无比自觉地散开,让出一大片空地。魏无羡将随便拔出鞘,将剑鞘往人群中一丢。“江澄,接着!”

江澄手疾眼快地抓住了,看了一眼魏无羡,不放心地又喊了一句:“悠着点。差不多就行了。”

“我知道!”魏无羡随手挽了个剑花,那把上品灵剑剑身上笼着一层红色光晕,瞧来甚是灵俏。

世家子弟围观中有不明这此剑名称的,都朝着周围人悄悄询问。得到答复后,又三三两两地笑起来,道当真符合魏兄的做派和性格了。

金子轩凝神屏息,在原地摆好了起剑势,朝着魏无羡直直刺了过来。魏无羡转身轻松避过,反手一刺,端的是一个无比刁钻古怪的角度,金子轩连忙低头闪过,反手又是一剑。

不出瞬间,两人已经接连交换了十几招,只把围观的人都看得啧啧称奇,拍手叫好。

一位金家门生对同伴悄悄地说,“我瞧公子这回胜出要悬了,这魏无羡使的剑法当真灵活诡谲,变化多端的。”

另一位同伴凝神看着,已经看得入了迷,没有功夫搭理他的话。

两把上品灵剑时不时纠缠一瞬,又转而分开,金色和红色的灵力在空中碰撞出好看的剑光,又在空气中爆开来,直让人眼花缭乱,两人的动作更是层出不穷,让人目不暇接。

魏无羡拆过几十招,心中暗想:想不到这金孔雀这些年进益如此明显,本以为可以轻松一些叫他落败,却没想着居然拆了这么多招数依旧没有找到突破口。即使是和江澄过招,也不能再打得过久了。

金子轩更是惊讶,惊讶之余又有些微微懊恼。从小到大他和魏无羡打的所有架都没有赢过,这些年艰苦不停地加紧修炼,满以为自己可以略胜一筹了,却没想到如今还是被牵绊得没有丝毫办法。

这样想着,他的内心便愈加焦躁起来,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但剑招一快便飘,魏无羡瞅准时机,剑尖一挑,岁华几乎脱手,他连忙抓稳了,退后几步,凝神屏气,满眼警觉地看向魏无羡。魏无羡笑道,“再来啊?”

之前的几场比试胜得都无比轻易,魏无羡却这般难缠,金子轩心头焦灼着,剑往前一送,转瞬间又过了几招。

他心里隐隐地想,云梦的子弟都如此厉害吗?看江厌离也资质甚为平庸,倒不知若是耍起剑来是怎样一副景象?

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江厌离。心神不宁的,动作便出现了个比较大的破绽,魏无羡直接迎上,这回是真的把岁华打离了金公子的手。金子轩垂着手站在原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周围的人纷纷鼓掌喝彩,金子轩面色有些不好,却还是拾起剑来,诚心诚意道:“你赢了。”

魏无羡哈哈一笑,眉目间尽是洋洋自得。他朝周围转了一圈,面对周围的连声赞扬,十分浮夸地说着“谢谢,谢谢。”他正在人群中搜索拿着他剑鞘的江澄 ,目光却在转到一个角落时猛然停住了,眼光兀地一亮,喊道:“蓝湛?”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纷纷看去,只见蓝家二公子一身白衣曳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人群旁,一双眸子正冷冷清清地看着这边。

另一边发现蓝忘机的魏无羡赶忙跑了上去,抓住蓝忘机的袖子,兴奋地道:“蓝湛!刚才那场比试你看了吗?”

蓝忘机瞥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魏无羡道,“怎么样,我厉不厉害!不输给你吧。下次我们俩找机会切磋切磋,如何?”

魏无羡抓着蓝忘机的衣袖,一边细细碎碎的说着什么,两人便一同走远了。只听得魏无羡的声音脆生生的隐隐传来,带着无尽的笑意。

留下身后一众世家子弟茫然不解:魏无羡什么时候和蓝忘机关系那么好了?而且……

蓝二公子居然允许有人把手臂搭上他肩膀,真的是平生仅见!蓝家门生更是齐齐悚然,怀疑见了个假的蓝忘机。

金子轩拾起剑来,擦了擦,对周围人道:“散了吧。今天就到这儿了。”

一个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子弟拉着他,和他一起走着,一边道,“子轩兄!今日输给魏无羡,你不生气吗?”

“魏无羡的确很厉害,但我也不差。”金子轩扬起头道,“我没生气,只是不服。我总有一天,肯定能超过他的!”

那人笑道,“那自然的。你如此天赋异禀,学什么自然都会很快。”

金子轩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道。“魏无羡才是真的天赋异禀啊。从小我就一直听闻他根骨其佳,即使他成日不学无术到处浪,今日你也看到了,他使的那一手剑法,即便是我,也不能完全做到。”

“是啊,魏无羡是真的厉害。”那子弟也附和着感叹道,“若是我能做到他的十分之一,这辈子估计也就无憾了。”

金子轩瞥了他一眼,有些嫌弃道,“说这么多,还不如认真去练剑。剑法第八式你学会了吗?”

“没有。”那人老老实实回答,“第八式太难了,我无论如何也掌握不到动作要领。”

金子轩叹了口气道,“先去用午膳吧。下午继续来练剑场,我教你。”

“太好了!”那子弟高兴道,“我一直就等你这句话!”

金子轩:“……走吧。”

于是两个人也一起走远了。

 

 

4.

蓝忘机停下来,瞅着魏无羡道,“为何忽然上去比试。”

此时两人已走到了一片茂密的树丛下,阳光细细碎碎地从枝桠间筛下来,磨成模糊的圆斑,在地上不时地跳跃着,轻巧灵动。魏无羡哈道,“没有为什么,开心嘛。顺便教训教训那金孔雀,让他以后不敢再这么盲目自大。”

蓝忘机有些困惑地问:“你和金子轩有何过节?”

魏无羡笑道,“要说那过节可多了去了。你知道我师姐和他订婚了的事吧?”

蓝忘机:“略有耳闻。”

“这金孔雀瞧不上我师姐,还屡次三番出言不逊。说真的蓝湛,要是这里不是云深不知处而是莲花坞,凭他这几个月的说长道短我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魏无羡笑着说,眼中却没多少笑意。

蓝忘机道,“和是否在云深有何关系。”

魏无羡搂上他的脖子道,“这不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嘛。如果到时候我又犯了什么错,又要劳烦你监督我去藏书阁抄书,那真是太不好意思啦。”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目光中似乎明显地写着“你居然还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含义。

魏无羡看懂了这层意思,却故意装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笑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你想监督我去藏书阁抄书?”

他凑到蓝忘机耳边,吐了一口气,不怀好意地笑道:“还是蓝二哥哥想……再在藏书阁干些不好的事?”

“魏婴!”蓝忘机听到这话如同被火舌灼到一般,猛地退了几步,道,“别开这种玩笑。”

魏无羡转头去看他的耳垂,果然一片明晃晃的红色,调笑道,“你又不好意思啦?那当时在藏书阁里干那种事情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对我手下留情呢?”

蓝忘机抿着嘴,不答话,耳根子却愈来愈红了。

魏无羡看了看,确认四周没人后,猛地凑上前去,大力亲了一口蓝忘机的脸颊:“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这么容易害羞哈哈哈……”

蓝忘机仿佛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把拉过魏无羡,猛地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魏无羡被亲的头晕目眩,两眼昏花。直到蓝忘机松开他,他还感觉手软脚软,全身无力。于是张开双手道,“没力气走啦!蓝湛你背我回去。”

他其实只是想说说这话逗逗蓝忘机,让他羞一羞而已,却没想到面前的人却当了真。蓝忘机一弯腰,横腰就把他抱了起来。

魏无羡大惊失色道,“蓝湛你冷静!我开玩笑的!”

“不是玩笑。”蓝忘机沉稳地答道。

你这样抱着我回去的话,遇见过路的人怎么办?”

“无妨。就说你腿伤了,不便行走。”蓝忘机一边面不改色地答着,一边抬腿朝静室的方向走。

于是,当天的各家门生就看到了继魏无羡搭着蓝忘机肩膀后更为悚然的一幕——

蓝忘机公然抱着魏无羡,一路步伐稳健地走回了静室,中途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一路上遇见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惊掉了下巴,纷纷忍不住出声询问,得到的回答全是因为魏无羡脚伤了,不便行走,蓝忘机把他带回静室去上药。

理由看起来很正当,蓝二公子说这话的神情也很正直。只是令大家十分迷惑不解的是,魏无羡这一天居然再也没有出现过,晚上也没回寝舍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江澄往静室走,想去看看魏无羡究竟怎么了。结果他才刚走到门口,就和刚从静室里出来的魏无羡碰了个面对面。

“江澄早啊。”魏无羡扶着腰,有些无精打采地招呼道。

“昨晚你怎么没回去睡觉?”江澄有些狐疑地看着魏无羡勉强挪动着,略显僵硬的动作。“你腰怎么了?”

“啊哈哈……我昨天走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蓝湛带我回去上药,后来太疼了,我就直接在静室隔间睡下了。”魏无羡三言两语噼里啪啦解释完毕,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飘忽。

江澄将目光移到他的腰上,疑惑道,“他们说你受伤的是脚,不是腰啊?”

魏无羡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那不就是腿脚不利,又摔了一跤,把腰给磕青了吗。”

江澄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眼神和动作,直觉魏无羡有问题,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更加担心,上前拽他道,“你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诶哟,江澄你别扯。”魏无羡似乎是被扯到了什么难言之处,神情纠结了一瞬道,“我自己走。”

——今天的魏无羡非常的不对劲!江澄心中警铃大作。但他知道魏无羡之前既然掩饰了,一时肯定是不会说的,也没多问,只是一路带着魏无羡往寝舍的方向走。

魏无羡一瘸一拐跟在他后面,哎哟哎哟地直叫唤。江澄道:“还好今天休学,要不你这样也不必去上课了。”

魏无羡听到“休学”眼睛不禁一亮,整个人都雀跃起来。“真的吗!所以可以出去玩啰?”

“似乎是蓝家有什么事务急待处理,蓝老头闭关了。”江澄似笑非笑地道,“还想出去玩,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没关系嘛,根本没妨碍啊。”魏无羡笑道,“只要能出去,这点小伤小痛算什么。”

江澄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驳,却又忽然想起一桩事来:“对了,还有个消息要和你说。阿姐准备来云深看我们了。”

“师姐要来啦!”魏无羡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亢奋了。“什么时候!”

江澄道,“不确定,不过估计就是这两天吧。”

“啊,那可不能让金孔雀知道这件事。”魏无羡努力走快了几步,搀上江澄,“我们得赶紧的,准备一下,起码把窝给收拾干净了,要不师姐来看到我们生活过得一片邋遢,肯定很不放心。”

江澄嫌弃道,“平日里不做,关键来临时抱佛脚!再说阿姐这不是还没来吗,你着什么急。”

“阿澄,阿羡?”一个柔柔的声音顺着风从身后传来。

魏无羡和江澄的身体在听到这个声音时,瞬时僵硬了。两人缓慢地转过头去——

一身白衣的江厌离正提着一个食盒,面带笑容,神情看着魏无羡捂着腰的动作,却有些微微困惑,还有些担心的意味。“阿羡,你腰怎么了?受伤了吗?”

魏无羡愣愣的,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呐呐道,“师姐,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江厌离抿嘴一笑道,“想早点见到你们啊,所以路上就没怎么休息,一路赶过来的。”

她举起手中的食盒,笑道,“我带了莲藕排骨汤,你们俩快来,我给你们盛好,趁热喝了。”

两人立刻把要收拾房间的事抛诸脑后了,愣了一刻,反应过来后,连忙感动地冲上去抱住江厌离的大腿。

“师姐!”

“姐!”

两个人都眼泪汪汪,热泪盈眶。

江厌离轮流抚着伏在她大腿上的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失笑道,“好啦,阿澄阿羡。你们几岁啦?”

“三岁啦!”魏无羡抬起头来,唇齿清晰地答道,咧出几颗牙齿。“三岁的羡羡要喝师姐最好喝的莲藕排骨汤!”

江厌离笑道,“好啊,肯定够羡羡喝的,我熬了好多,给你们一次性喝个够。”

江澄和魏无羡瞬间觉得过去几个月在云深不知处吃的药膳都在记忆中淡去了,只有鲜香四溢的莲藕排骨汤飘散在整个空气里,口水答答地就要流下来了。

 

在凉亭里,魏无羡和江澄一人一碗,捧着刚盛出来的尚还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汤,立刻喝光了,又要江厌离再盛。

江厌离一边给他们舀着,一边状似漫不经意地问道,“金公子和你们在同一个寝舍吗?给他也送点过去吧。”

江澄和魏无羡乍听这话都纷纷摆手,连声道:“不在不在!不用管他,他一般都不在,找不着的。”

抬起头,却见金子轩站在凉亭之外十丈开的地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

魏无羡啧了一声,牙根恨得直痒痒。

——这下想要江厌离避开都避不开了。真是冤家路窄!

金子轩本来是在附近散步的,却如此不巧地与他们碰上,此时也不好装作没看到,只好上前几步,不情不愿地和三人打了声招呼。

江厌离神色似乎蓦然亮了起来,笑容堆上眼角眉梢,将她本来不惊人的容貌衬出了几分娇艳。

她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略带羞涩地问:“金公子……要不要来喝汤?”

江澄看着自己姐姐这样,一边暗暗不忿,心里把金子轩骂了几百遍,思绪却一边不由得迁到了另一处——

阿姐看到金子轩的这副模样,和魏无羡看到蓝忘机的时候的样子,怎么那么像?!

未谙世事的懵懂少年江澄,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知觉,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ps:

这个是突发的脑洞短篇,有后续(⁎⁍̴̛ᴗ⁍̴̛⁎)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码出来…

姐夫当然会后悔的哈哈哈:D只不过还没到时机

 

真情实感地觉得,早恋的少年,最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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